永富獨嘨庵「漫遊雑記巻之上」(6ページ目)
阿波賣人、泊舶於尾道、食章魚中毒、累日不解、經二旬、到赤間關、易醫三、病勢益劇甚、命在旦夕、客舎主人某、造余處請治、余到診、満腔如盛石、自心下至少腹、絞痛不可触、藥食并吐、不留些子、其脈緊數、唇舌焦黒、余呼主人問曰、斯人平生有苦積塊乎、曰有、余曰、是滞食激發積痛也、先下其滞食、随調其積痛、則猶或可解、唯連延經數日耳、廼作大劑大承気湯、下之数十行、腹脹悉除、絞痛益劇、當其心下有一巨塊、如活動者状、於是、與附子粳米湯、調之三日、腹痛減半、舌苔皆去、日啖薄粥二盞與粳米湯一百日、漸漸得愈、舶主之滞食、不吐以瓜蒂者、慮其聲氣有不堪瓜蒂之毒也、既下後、不進以芩連者、知腹氣竭之、以苦寒、則痛益後激也。
余小少多客氣、施治方於不治之病、取凶暴之名不少、今録其一二。
廣陵一女子、病咳、晡時潮熱、淡紅上顴、肌肉脱落、脈數氣急而食飲不減平生、千里需醫、乞治先師、時余適歸自越前、勧先師吐之、快吐數升、安寝一夜、諸疾悉去、三日而死。
又有一男子、病噎、年紀五十餘、食飲一切不通、日飲醇酒三四盞、容姿枯燥、但坐吐白沫、精彩瑩徹、夜夜不睡、余與三聖散、快吐數刻、吐後一日、食飲復常、晝間忽然而殞。
又有一女子、病皷脹、腹皮光瑩射人、盡力推之、空洞無物、大小便不利、飲啖頗健、余調三聖散一銭於虀汁進、吐穢物數升、又以雙紫圓三分、下之數十行、其明大便泄利、小便断不下、腹脹減不足言、不日如故、經數旬而死。
又長門一郷胥、病喘數年、身體枯燥、腹皮迫急、氣息奄奄、語言蹇澁、余調二仙散五分於虀汁進之、飲之一口、至吭不下、不吐、手足厥冷、額上生汗、脈絶欲死、急與麝香末三分、徐徐得解。
又有、一賈堅、脈證類郷胥之病、唯腹氣頗堅實、以二仙散一銭、和白湯進之、襲被褥取汗、余坐枕上、時時進白湯、以雞詡探之、自旦至夕不吐勺飲、日暮啖薄粥三椀、氣韻如常、余羞赧而歸。
有一女子、疫後數日、困悶不能食、眼睛不和、懶動作、時時悪寒、如将再病者、按其腹、當心下、有蓄水、連胸腹苦満、其脈沈遅而欲絶、廼與苦瓠穣貳分、吐之五次、湧黄水數升、其翌日氣宇豁然、飲啖復故。
有一歌妓、患腫毒、左肘腫起、如傅饅頭、偏身肉脱、脈數氣急、一與傳屍符、審間其病状、比年來、骨折疼痛、腰背冷、月事不下、盡得之黴毒雍於經脈、乾血攻中也、廼與湿漆丸壹銭十餘日、大便下臭穢物、偏身發紫疹、陰門突出、痒痛不可堪、而脈數氣急減半、於是、作瀉心湯、與湿漆丸、併進三十日、覺肌膚生肉、咳嗽潮熱、徐徐而退、約二月許而愈。
有兒五六歳、病天行痢、二日而發驚癇、直視攣急、身冷脈伏、醫将用三黄湯、余止之曰、癇以痢初頭發、其腹氣堅實、雖危不至死、今外症未解、而用三黄湯、則恐痢毒婉鬱、而延數十日、數十日後、腹氣虚竭、癇再發、則不可救、今日之政、唯須發散、乃以葛根湯發之、兼少用熊膽、經五日而痢愈、癇不再發。
有一婦人、経水五十餘而不断、其至也、毎月十四五日、血下三倍尋常之人、而黎黒、肌膚甲錯、暈眩日發四五次、不能數歩、徹夜不眠、呻吟聲聞于四隣、其脈沈細、其腹空脹、心下曁肚腹、各有一塊、堅如石、蓋敗血凝結、震蕩鮮血也、余一診曰、腹力虚竭、積塊不可攻、與滋潤之方、觀其動静而已、家有二子、懇請不已、乃作當歸建中湯、日服二貼、經五十餘日、無他異、唯覺暈眩僅減、又數日、其左足發毒腫、一日三五次、暴熱來去、家人驚請他醫、他醫診為氣疾、與三黄湯二日許、暈眩大發、卒厥欲死、於是、遑遽再請余、余曰、病不可攻、而攻、故有斯變、斯人斯病、除當歸建中湯、別無一方可進也、服建中湯數百日、身覺滋潤徐徐可艾炷、於是、再作建中湯與之、居半年、暈眩不發、日行數百歩、血來減前、於是、灸脊際、日三四穴、漸増至五六穴、凡三十有七穴、毎月輪次、終則始、與建中湯、如是一年許、而血來減半、面目肌膚生津液、又經一年、徒歩渉山河、能得遊後筑善導寺而還。
有一贅婿、新婚後數月、病暈眩、隔日衂血、咳嗽潮熱、其脈弦數、家人悉謂虚勞、余一診曰、腹氣堅實、是決非虚勞也、審問其病因、平生嗜飲酒過衆、比年來、為舅姑制、絶盃酒、故致氣火鬱蒸、廼與大黄黄連瀉心湯、三十日而全愈。
漫遊雑記上 終